归汜不敢再争辩,应了声是。
不多时,暗九去而复返。纤腰束素,盈盈步来。
“拜见尊上。”
许是因尊上吩咐了要一同赴宴,她特地去了黑衣,换了身素而不闷的鸦青烟云罗衫。手上端着暗纹镂花木奁,细白腕子自云袖中露出一截。
垂首下拜,云鬓间绾了支白玉嵌翠花簪,衬得皓若凝脂。不显艳俗脂粉气,偏若一汪澄澈碧水,极清极净。
“从前尊上常来酔春楼与秋娘对弈闲谈,偶也与秋娘把酒言欢。一日夸秋娘棋艺精进了,秋娘万分欣喜,赎身后斗胆随身携着当日那副棋。尊上棋艺绝佳,属下虽比不得,却能同过去一般为尊上解解闷。”
目光若无其事拂过,暗七守规矩地微垂着眼,一如既往冷肃缄默,看不出心中所思。
“此时对弈确能解闷。你倒有心,呈上来罢。”尊上随手放下茶盏,点了点头。
“是。”
她得了自上而下的赞赏目光,神色飞扬几分。恭顺起身,走至案几前跪坐下,将木奁安稳搁在一边,取了里头的黑檀棋盘摆在两人之间,棋篓里皆是磨得圆润的上等暖玉。
暗九得了令先落子。
想起从前的事,她目光柔和,攒出几分笑意:“那时尊上常饮秋娘自酿的清酒,道是香而不艳,隐有回甘。只是不巧得很,秋娘此时倒是无力奉上美酒与尊上共饮了。”
归汜自幼习武杀人,自然未曾学过下棋,又听暗九说起过往,知晓尊上待她确是不同。见两人意趣相投,瞧着衣着举止都有几分相配,难免空落惭愧,自觉无趣粗陋得很。
尊上甚有兴致,他不敢打搅,亦不想分辨暗九轻扫来的目光是何意味,垂首退到一旁容尊上舒展。
那人没回暗九的话,只皱眉抬眼望了望他,伸手重新拉他到怀里,安抚地亲了亲他鬓角。
他一惊抬头,尊上目光沉静平和。
“归汜,我教你下棋。”
悬在半空青葱似的手指顿了顿,落偏了。
归汜正愣着,被人自背后扣着手,果真去棋篓里拈起一枚黑子落下。背后紧贴的胸膛温热,那人的呼吸从容洒在颈侧,亦是温热。
烫得他坐立不安起来。
暗九一手执棋,一手在案几下不自觉揪住裙摆,勉强笑道:“若是要教暗七下棋,尊上何必急在一时。秋娘堪堪会一些,改日慢慢教便是了,总会有长进,暗七必也不敢教尊上费心,打搅了尊上雅兴。”
谢孤舟不悦地扫她一眼,神色隐隐冷了。暗九一惊,直觉被看透了,顿时落了冷汗,连忙垂头。
他制住闻言挣了几下的身子,哄道:“无妨。”
颇眷恋地又搂紧些,难得多说了两句:“他性子冷,不喜同旁人亲近,若跟着你学怕要不自在。”
她知晓,看似回的是她,实则定的是怀里那个的心。
目光语调都格外温和,同平日与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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