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点儿才好,接下旨意,转身走时,听见他低声斥道:“矫情。”
也不知谁更矫情,反正不是她。
苏慕宜明白,霍 对她的恶意,来自于已逝兄长,承安帝霍珲。
她自幼在帝京长大,多少听说过一点关于这兄弟两的传闻,当年宣德帝膝下共有两子,一位是宫人所出,另一位则是盛宠的薛贵妃所出。
众人都猜测,这皇位定是要传给皇三子的,却不想薛贵妃骤然失宠,难产离世。
薛贵妃的棺椁停灵在蓬莱殿,出殡前夜,宫殿走水,焚为一堆灰烬。
自那以后,皇三子失去圣心,十岁就被送去漠北历练,甚至连宣德帝驾崩都未赶回来与君父见最后一面。
蓬莱殿为何无故走水,皇三子缘何突然失宠,一切都成了谜团,没人刚妄议天家的私事。
不过,霍 虽回来了,可宣德帝父子都已辞世,就算他想报复,也不至于掘开皇陵真把父兄挫骨扬灰。
所以,这些怨憎有一部分转移到了她身上。
为了自己和英国公府,她必须忍耐下去,继续与他周旋。
翌日,褚 派人前来请她,苏慕宜不得不坐进那,快来撸我呀!
可惜,是霍 养的猫,她哪里敢亲近,恨不得敬而远之。
不知过去多久,霍 终于合上最后一本奏疏,正巧汤药送来,苏慕宜接过,呈到他面前。
两人相距极尽,一阵浓郁的香味充盈在鼻息间,经久不散,霍 低头看着她:“又熏香了?”
苏慕宜端着托盘,向他行礼:“陛下,妾不知今夜还要前来,故而没有事先叮嘱侍女撤去殿内熏香,求陛下恕罪。”
其实她是故意的,霍 不喜香料,昨夜便将她发配去了外殿,既然有法子避免与他共处一室,何不试一试。
为了装得像样点儿,她甚至硬挤出一点泪,晶莹水泽在杏眸中闪烁。
装,接着装!
霍 皮笑肉不笑地道:“侍女侍奉不周,拉出去砍了便是。”
她好像又做了一件错事。
想到秋露,苏慕宜着急起来,忙跪地求饶:“是妾的过错,求陛下不要迁怒旁人。”
霍 却不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居高临下地道:“长秋殿的侍女明知你要来紫宸殿当值,却还点上熏香,与你有何关系?”
“苏娘子。”他说,“何必为了这样低贱的宫人求情。”
霍 第一次这样唤她苏娘子,令她陡然心生恐惧。
苏慕宜后背沁出冷汗,却听霍 又道:“把汤药留下,何时身上味道吹干净了,再进殿。”
她乖乖照做,放下托盘,急忙往殿外行去,生怕霍 再度提起侍女的事。
狸花猫着急地抓笼子,发出重重刮擦声。
霍 将手探进去,轻拍猫儿毛茸茸的脑袋:“安静点。”
猫儿蹭了蹭他的掌心,仿佛听懂似的,不再闹腾了。
安抚了狸奴,他端起碗饮尽,从白玉小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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