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指着铺陈在桌上的城池舆图:“新旧郡尉接替之际,军务懈弛,正是起事的好时机。”他的手指皮肤干枯,如百年树皮,一路滑过舆图,“从这里起,一路向东南,侯反间,屠将,天子正统领兵马,最终与你外翁汇合。”
明明只是舆图,但他手指滑过的地方,似乎已经可见连绵不断的战火,如长长的火龙灼烧,烽火连天,兵连祸接。
盘算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秦玦并无激动与期许,内心平静无波。
他看着舆图上的城池,并未觉得所行之事有多残暴,只是觉得这是他想做的,应做的,所以便做了,没有任何犹豫。
出了竹林,殷恒正在外等候。
山雨欲来风满楼,他合上眼,耳边似乎已经能够听见战火连天时人们的哭嚎。
即使闭上眼,眼前还是浮现出了断壁残垣、尸横遍地的屠戮之景,这些画面频频入梦,是不可更改的未来。
听到秦玦的脚步声,他睁开眼,眉宇间染着一丝悲悯:“如此行动,怕是会担上恶名。”
秦玦的脚步顿住。
若是以前,他自然不会将这些话听进去,可是此刻他却忽然道:“何为恶?”
殷恒本来没有劝导之意,只是叹息,忽然听到秦玦这般问话,愣了愣,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秦玦侧身看向他,眸光里显示出与世不合的疑惑,不分善恶,无谓善恶,这是一种纯粹的残忍。
殷恒垂下眸,避开秦玦的目光。
他心头也明白,这是该做的。若是心慈手软,只会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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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言山忙着挑选宴席,而穆君桐则是忙着祸害鸡蛋。
在无数次失败后,穆君桐总算做成了蛋糕。
说是蛋糕,也不合适,更像是甜味的鹅黄色发糕。不过以穆君桐的手艺来讲,能做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秦玦最好是不要嫌弃她的蛋糕,否则她一定会在离开之前最后爆锤他一下。
到了约定好的时辰,穆君桐将蛋糕放进食盒里,提着食盒赶往酒楼。
若是问秦玦他有无朋友,他肯定会嗤笑一声,忽视这个愚蠢的话题。
但若是问岳言山秦玦有没有朋友,他能好心地数出一大堆,熟的不熟的,打过照面的都能算朋友。
不过想着这样太费钱了,他最终还是只请了几个秦玦相识的人到酒楼。
名义上是他请客,虽然寻不到由头,但他死缠烂打着,大家也就推开手里的事来了这里。
秦玦落座,总觉得此事或有古怪,反复打量岳言山。
岳言山被他审视的目光看得背上汗毛炸起,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脱口而出今日的目的。
在他快要坚持不住时,穆君桐终于赶到了。
她一进来,恭候已久的店小二便鱼贯而入,将菜盘满满当当地摆在桌上。
秦玦坐在岳言山身边,看着迟迟赶来的穆君桐,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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