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勾勾地盯着海棠,像是没听懂一般,僵硬地说:“什么?”“先生一年前就牺牲了,那些x国人用最残忍的手段对他,我们的士兵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形了。”
“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柏光忽然笑了起来,“你说谎也要讲点有技术含量的,我上个月还收到先生的寄给我的信,是他的字迹,你少唬我。”
“对不起。”海棠泪流了满脸,她摇头说:“对不起柏光,那些信……是先生让我寄给你的,我没想到你会突然跑回来,那些信……”
“我说了,别他妈给我开这种玩笑!”
柏光的脸色骤然变了,他近乎咆哮地吼完,不由分说地闯进屋内。
“先生,先生……”
柏光无视正在盛饭的寸头男人,横冲直撞地闯进了周辰亦居住的房间。
房间空无一人,墙壁上镶着相框的黑白照片像刀子一样刺痛了他,那一瞬间,柏光觉得自己已经血肉模糊。
那张整洁的书桌上,除了周辰亦曾经最爱的书籍外,还有厚厚的一摞信件。
柏光,卿卿如晤。
29不死之春(杀青)
那是周辰亦写给柏光的信,每一封都标注了时间,隽秀的小楷没有穿梭时光的能力,这些信件出现在飘着檀香气味的房间里,孤零零地躺在桌上,便已经断了柏光的所有空想。
是周辰亦的字迹,可是却没有了桂花的香气。
「柏光,阔别一年,别来无恙。」
怎会无恙?
周辰亦的字迹如他本人一般清秀隽永,风骨铿锵。
泪水打湿了墨渍,满目疮痍。
周辰亦教会柏光如何去爱,却没教过柏光该如何遗忘。
纸短情长,又如何能忘。
愿自珍重,该怎么珍重。
柏光的戏份杀青了。
现场祝贺卫崇楷杀青的声音很高,几乎震耳欲聋。
卫崇楷近乎虚脱地被工作人员搀扶着坐到椅子上,他仍然紧紧地闭着双目,面色惨白,干燥蜕皮的嘴唇隐约有咬破留下的血渍。
李若笙过来看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作为导演对卫崇楷这段戏的肯定,也是作为长辈对卫崇楷的一种安慰。
刚结束时,很多演员都无法在一时片刻后走出来,人有七情六欲,很正常,也无可厚非。
卫崇楷渐渐已经听不清周围人在说什么,只能隐约分辨出是在安慰他,模糊的字语仿佛雨天的玻璃窗,雨幕背后的树影愈发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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