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让中官传口谕到政事堂,让我这个大唐首相谨慎谨慎、斟酌斟酌,你个小小的监察御史,就这么折腾!?
你到底要干什么!?”
谢直听了,无言以对。
从李老三的角度出发,他没错,张九龄说得不错,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人家就算再信任朝堂里面这些官员,也没有你们说什么我就听什么的道理,真要是那样的话,他这个天子也当不长了,早晚得让一帮人糊弄得欲仙欲死。
从张九龄的角度出发,他也没错,听了天子口谕,对已经审理过的案子再复核一遍,也正常,听了谢直对天子的怨气,从天子的角度出发,帮着天子解释几句,也正是他身为大唐首相的职责所在。
他们都没错,那么,谁错了?
难道是谢直吗?
从现在的情况出发,好像就是他,只不过是因为他参加的一场三堂会审,被政事堂抽出来重新复核,这还没有复核呢,刚刚天子传出来一个口信,他就跟疯了一样,又是纵马狂奔,又是打上首相府邸的,这种行为,就想一个小孩子,好不容易干成了一件自己满意的事情,大人却不认可,小孩子耍起脾气来了……
这是一个成熟的大唐官员应该干的事情吗?
不是。
所以,谢直错了!
但是,事实上的情况,他没错!
因为,他要杀的那个人,叫做安禄山!
为什么要杀他,就不多说了,反正谢直一定要弄死这个安史之乱的罪魁祸首!
但是,这些话,如何能跟张九龄说?
谢直为难了……
沉默不语了半晌之后,他突然一咬牙,开口说道:
“张相在上!
谢三郎誓杀安禄山!
这件事,具体而言,难以说清……
既然这样,索性三郎就不说了,只请张相公相信我,我汜水谢三郎愿意以谢家满门性命作保,三郎如此行事,上对得起苍天,下对得起我大唐亿万百姓,中间,也对得起天子,对得起满朝文武!”
张九龄听了一愣,他虽然和谢直仅仅见过一次,但是满耳朵都是汜水谢三郎的传闻,他早就知道,别看谢直为人做事龙精虎猛的,但是对自家人,包括身边的朋友,很是看重,能够逼得他用谢氏一门的性命来担保的事情,必定是真的。
想到这里,张九龄也有点纳闷,没听说这个幽州安禄山,跟他谢三郎有什么牵连啊,怎么就接下了这么大的仇啊?
还没等他想明白呢,就听到谢直说道:
“张相,这件事情,三郎虽然不能多说,仅以谢家满门性命担保,也怕张相不信。
也罢!
张相之所以如此放纵三郎,谢直心中心知肚明!
这样!
只要张相帮我杀了安禄山,我愿意为我大唐推动盐法改革!”
一句话出口,以张九龄的镇定,也不由得双手一抖!
就在此时,张府二管家进门了,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换了一个新水杯,水杯之内,还是白开水。
张府二管家刚要给谢直送过去,就听着之家老爷开口了。
“等会,给他换茶水!换三郎茶!”
张府二管家都愣了。
一来,不是说好了白开水吗,怎么又换茶了,还是三郎茶?
二来,以他服侍张九龄多年的经验,怎么就听出来自家老爷声音之中的那一丝颤抖,这是……激动了?
倒是谢直,仿佛早有预料一般,没好气地甩了一句。
“您这不是没有茶水吗?怎么还有三郎茶啊?我怎么记得谢三郎没给您送过啊?”
张九龄听了,一阵哈哈大笑。
“老夫身为大唐首相,除了你汜水谢三郎,谁敢小觑于我!?
左右是一点茶叶而已!
你不送!
自有别人送过来!
老夫堂堂首相,难道还能少了这一口茶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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