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钱程说:”所以我刚才说,向其他诸位先生学习,是大有裨益的事情。”
“那你的想法呢?”大公主果然继续问道:“你见识广博,知道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么?”
“我也不行。”钱程直截了当地说:“我只是知道这一番大道理,到底怎么做到,乃至有没有可能做到,我都不清楚。”
“我也读了不少书,但越读,心里就越恐惧。”他叹气道:“大道真的能施行么?王政真的可以重现么?古代的辉煌真的能回来么?”
“到现在,我也看不出丝毫的征兆。”他苦笑了下:“相反,我只看到了一连串的悲哀,看到一代代仁人志士是怎么受到猜疑、排挤、欺压,最后是怎么完蛋的。”
“第一纪的遗址,至今还有存留。那时的人类何其伟大,到最后还是成了丘墟。”他看向殿外远方:“到荀子的时候,大儒们其实已经放弃了人性本善的定论——这个‘善’,不止是单纯的善良。放弃这个,也是放弃了人人生来都享有同等的机会、都必定有希望成为圣贤的观点。”
“有些事情,是越学习圣贤、越研究大道,就越疑惑,却不敢到处说的。”他再次摇头。
“是什么?”大公主追问。
钱程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又抬起视线。
“人究竟有未来么?”他反问。
“我在西洲,见到有人也琢磨这个问题。”他说:“那些人倒是很有信心,他们认为自己就是神的宠儿,所以肯定会兴盛起来的——这些人就是这样,没来由地无忧无虑。”
“可惜我们不行。至少我是不太信这种空口承诺的。”钱程忧虑地说:“但这里,在中原——谁来给我们保证呢?”
“所以我说,这些都太缥缈,还是关心眼前吧。”他最后总结道:“陛下……雄才大略,从匈奴到内廷,她已经都做的差不多了。不需要太劳心,只要稍加修复,调整一下,也就可以了——”大公主看了看他,皱了皱眉头。
她没来由地涌上来一股倔劲,当即坐直身:“没人的话,我来。”
钱程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江先生说,在什么位置就要做好什么。臣子要做好,君主也要做好。”她认真地说:“天不言语,就让天子来保证。天子不便说的,我作为储君,就帮她表达出来。”
“天下就是我家的。我家人不保证,难道让别人保证么?”她反问道。
“有这心思是好事,但还是不要强求。”钱程摇头道:“这条路太难太危险,劝别人去走,和害人差不多。”
“你好像很悲观。”大公主指出:“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坚持呢?”
“因为理想就是理想啊。”钱程长叹道:“只要它还在,就会有人这么做的。”
“我们这些人,还抱着最后的希望,觉得如今天下大变,新事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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