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做上伪装,坚守到底!”
照明弹落下又升起,张涯转身快步离去,光线破碎,他钢盔下的眼睛,飞速没入到憧憧阴影里。
枪炮全部上墙,未彻底冷却的枪管隐着暗红色,一颗又一颗照明弹在黑潮上升起,年轻的士兵们握着枪,防毒面具遮去了人们表情,黯淡的格栅视镜视野里,是泵动着的心跳声,和喘息声。
“远程射击!”炮位上的士兵们此起彼伏喊道。
炮位爆发出闪亮枪火,重机枪继续喷吐出大口径子弹,间杂着曳光弹,带出绚丽弹道,能轻易屠戮棘兽的重弹撞在暗鬼甲壳上,却是擦出火花跳开,强大的动能确实迫使了中弹的那头不住后退,但后续是何其多?纵然连续命中将一头击毙,后面的依然是宛如重甲骑兵般如墙推进,撼地前行!
一桶桶煮开了的蜥龙血搬到垛墙,没有时间精心调制伪装信息素,只得砸开了丢下,土灰色的墙面染做漆黑。
匆忙间不知是谁撞翻了血桶,黑血倾覆,被兜头淋中的人当即惨叫,蜥龙血剧烈腐蚀着水冷护甲,哑黑色的表面仿佛燃起了一层火焰,在“嗤嗤嗤”地炸响。血液渗过缝隙,硫酸般剧烈烧蚀着皮肤。
医务兵拖走了伤者,但是束手无策,只得给一针吗/啡缓解死亡前的痛苦。
“一边趴两个!不要趴后边!”骑兵喊道。
愈发躁动的战马被骑兵强按着卧倒,不时挣扎着想要站起,它们耳边,不啻于是山崩海啸。
大地在颤动,颤栗,在兽潮中保持安静的战马,在嚎叫,性子最野的那头跳起,在漫天乌云下狂奔,癫跳。
陈潇湘跳下垛墙,对抗疯了的战马,她毫无犹豫地挥手抬枪击毙了一头战马,身侧传来异常急促的蹄声,还有人的喊声。
“班长!躲开!”
时间忽然慢了,陈潇湘身子忽然一轻,她感受到了自己心脏在剧烈跳动。她趴在地上,未融尽的雪,搅到了凝固的血渍,混成了团团血糊糊,马蹄落地的土粒蹦起。不远处灰暗的人影,缓缓解下了枪,举臂、踏步、嘶喊,枪焰灿烂而又飞逝。
“砰!砰!砰!”
卡宾枪一发一发的射击,她的心脏,跟着一下一下缓慢跳动,暗色的血泉喷飞,那头纯白又好像是纯黑的骏马轰然倒下。
陈潇湘深深埋住脑袋,急促地呼吸着,嘴唇碰着冰冷的钢铁,手掌挠着雪地,“嘶~嘶~”她呼吸着,喘息着,紧闭着眼,死死捏着拳头。
遥远的呼喊,“班长!”、“班长!”“班长!”
“班长!!!”
陈潇湘惊醒过来,耳鸣声消褪了,她倏地转头看着旁边,是洛天成,这个小小的,只有十七岁的兵,在呼唤着他。
鼻涕眼泪还有血点,全挂在这个十七岁才刚成年的孩子脸上,洛天成手扶着要跌下来的防毒面具,他脸上淌着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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