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白唐就知道鬼物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它们最擅长用花言巧语来骗取人类的信任,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郝月找上他时,他并没有完全相信,直至试探过郝国学,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轻视。
可惜来不及了。
回魂夜已到,过往种种已逝。
——她获得“新生”了。
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桌上那张郝月曾写过的纸边缘冒起黑烟,无火自燃,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
……
与此同时,郝月哼歌的声音停了,似有所感地往地板看去,像是要通过它看穿楼下的情况。
生前,她过得还算顺遂。
虽然家里拮据,但她有温柔的妈妈与宠她的爸爸,与万千少女一般,最大的烦恼不过是担忧着这次考试又考了几分。
变故发生在她十五岁生日那天。
被清晨闹钟唤醒后,她满心欢喜换上妈妈提前准备好的生日礼物——白裙与圆头粗跟鞋,想要去学校向朋友们炫耀。
打开卧室门,满屋的烟味迎面扑来,熏得她下意识捂住鼻子。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父亲。
中年男人瘫坐在沙发上,眼底青黑,眼中充斥着红血丝,下巴上隐隐有新冒的青茬,整个人看上去无比颓废。
听见开门的响动,他没明显反应,只是动作缓慢地把手中的烟头碾进烟灰缸里。
郝月心里有些不安,她往周围看去,奇怪的是,往日总备好早餐的妈妈也不在客厅。
“爸爸,我上学去了。”在玄关处,她有些畏怯地朝男人说道。
可她的手刚刚触上门把手,门便被一股疾风拉回。
哐当!!
一声巨响在骤然停摆的心脏上炸开。
郝月一点点迟缓地回过头。
男人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
她被笼罩在阴影里,如同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兽,看着名义上的父亲直勾勾地盯着她。
他的神色十分古怪,嘴角抽搐半天,像是试图做出和缓的表情,可声音却是无比冰冷:
“郝月,你也要离开我吗?”
……
后来发生的一切,渐渐失控。
郝国学辞去工作,跟学校请了很长的假,专心守着她。
防止她叫喊,他在她惊恐的眼神中一边温声说“别怕,不疼”,一边用针线密密匝匝缝上了她的嘴。
她痛得几乎昏死过去,却在郝国学颠三倒四的话语中得知了真相。
他轻信开公司的朋友,为其做了担保人,却不曾想那人卷了钱款连夜逃跑,给他留下了称得上是天文数字的一笔欠款。
“你妈妈真是不乖啊,居然跑了。”郝国学拍拍她的脸颊,“乖女儿,你该不会想像她一样吧?”
“唔唔唔唔!”她疯狂地摇晃着头。
“可是爸爸却不敢相信你呢。”他用手撩起她散落的头发,轻柔地别到耳后。
他捻着她的耳垂,磋磨着,看着那薄薄的一层白肉被捻得透明充血,才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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