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年前无归崖一战,天道?,真的没了吗?
——不,它还在。
谢清霁淡淡道?:“自然是没了。”
司暮不置可否:“是么。”
他好像只是随意问出来这?句话,漫不经?心地捏着残镜一角,在手里转着圈晃,晃得谢清霁都担心那看似脆弱的残镜要被晃飞出去。
“那小师叔现?在准备去做什么?”
谢清霁心中警铃大作:“与你无关。”
他迟疑了一瞬,还是不太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微微偏了头?:“这?件事情?……多谢你。”
司暮乐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谢清霁与他说谢谢。
他只当没听明?白,反问:“什么事?”
明?知?故问。
谢清霁低声道?:“谢你百年前替我?殓骨。无归崖底凶险万分,你……可有大碍?”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无归崖底有什么,随意走一步都是能让人粉身碎骨的危机,司暮不仅义无反顾地跳下去将他带回来,还想办法保留了他的身体,让他得以重返人间。
谢清霁垂了垂眼睫,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他一下。
司暮眉梢一挑,懒洋洋道?:“那倒是无甚大碍。”
撞红了脑门他能和谢清霁哭半宿,可当年无归崖底种种艰辛他却是一个字都不想多说,轻描淡写地就略过去了。
他朝谢清霁弯了弯眉眼,笑得狡猾:“不过小师叔,这?百余年来我?可是每天都很认真替你换干净衣衫呢!你要怎么感?谢我??”
每天换衣衫那当然是假的,他也就换了那么几次——在刚将谢清霁冷冰冰的身体带回来的时候。
那时候他又惊又惧,心神慌乱,无暇顾及其他,替谢清霁处理了一下身上的外伤,匆匆套上衣衫便完事。
甚至连锁骨处红痕都未曾在意,只以为是伤口留下的。
后来外伤都好了之后,司暮便也没敢随意给他换衣衫。
这?些事就不必和谢清霁说了。
看着司暮一脸乖巧邀功求夸奖的表情?,想到方才他说每天换衣衫……谢清霁才刚冷却的耳根尖好像又开?始有点发烫起来。
他向来最怕脏乱,司暮此?举……确实是为他好的。
就是……
谢清霁想到司暮的手曾触碰过他光裸的身体,可能碰过他肩胛骨,可能环抱过他的腰,可能搭过他的腿,甚至……谢清霁一个激灵,战栗感?从脊椎骨一路上爬。
他定了定神,强作镇定,将那些可怕的画面从脑海里甩开?,又想起来之前当弧月时,司暮替他要来的灵泉水……桩桩件件,他都记了许久。
迟舟说收到礼物?和帮助要回礼,可他别?的礼都回完了,唯独送司暮的回礼一直耽搁着。
这?时候他才觉自己对司暮了解甚少,刚开?始被托孤时他也只是被迫接受了一条小尾巴,从没主动去了解过司暮,后来分峰之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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