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心跳的节奏还是有些奇怪。
柳拂嬿双手交叠放在身后,轻轻贴在了门扉上。
然后就这样仰起头,望着白墙的上方,发了一小会儿呆。
其实童年的很多事情,她都忘记了。心理学上好像有个理论,是说人会倾向于忘记那些不开心的回忆。
她不知道童年是不是发生过那么多不开心的事。只知道,自己的脑海里,几乎连一点儿关于童年的回忆都没有剩下。
也正是因为这样,直到此时,她才忽然想起一件事。
苏城的那栋老房子里,褪色掉漆的长茶几旁边,年轻的柳韶笑靥生花,逗弄着她的脸颊,醉声叫她:“寒露,小寒露。”
那时候她年龄很小。无忧无虑,爱哭爱笑。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她学会了忍耐所有的情绪,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耳边又响起男人的声音。
电梯间很宽阔,他说话的时候,周围便响起旷荡的回声。
那种嗓音和语气,无疑是和柳韶截然不同的。
如果说柳韶的声音是亲昵柔美的,那薄韫白的声音就是低哑清沉的。
柳韶叫她的时候,更像在□□一只可爱的毛绒玩具。
那薄韫白呢?
柳拂嬿困惑地蹙起眉。
她好像从来没有听过,别人用那种语气叫她。
比起同事和朋友,他的语气里多了一层东西。
可比起那些轻浮讨好的男人,他又显得那么克制。
那个时候,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柳拂嬿最终也没有得出答案。
她只是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从再度有人叫起这个名字,她心里那个沉睡了很多年很多年的,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好像稍微有了一点点,想要苏醒过来的迹象。
当江阑的树木从嫩黄转为苍绿,夏天也在不知不觉间悄然到来了。
自从见过了陆皎,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柳拂嬿没有再和薄韫白见面。
不再去豪宅深院见他的家人,也不用再去排场极大的世纪婚礼上做戏。
她的生活,好像完全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除了换了一处住所,其他的方面,都和结婚前没有半点区别。
初夏的某一天,孙阿姨打来视频电话。
打来的时候,柳拂嬿正在阳台上画画。
瞥见屏幕上跳出孙阿姨的头像,她手中墨笔一滞,一大颗突兀的墨迹在宣纸上渗开。
她放下笔,接通了视频。
“嬿嬿?现在忙不忙?”
远在苏城的孙阿姨,正坐在自家客厅里。
也不知是不是精心挑选过视频的场景,她正坐在气派的木头沙发上,身后的那面墙挂着一幅喜庆的挂画,挂画上方还攀爬着浓翠的绿萝。
“不忙。”柳拂嬿抿出个浅笑,找了个背景是白墙的地方,坐了下来。
她柔声问候道:“您呢阿姨?最近过得好吗?”
“还行吧。”孙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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