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有四五十个,你得每个佣人的家世人品生活境况都摸得清清楚楚,万一哪天有什么事做的不好,埋了个雷,以后被谁利用,爆出来,
就是一场风波。这还只是家里,到了外面,和那些太太小姐们打交道,情况只会更复杂,你不知道谁是你的朋友谁是你的敌人,有时候一句话说得好,就能兵不血刃化解一场危机,有时候一条裙子穿错了,都能毁掉一个合约。若谢琮月只是一个普通点的有钱少爷,那都算了,可他不是,他背着一个庞大的帝国,其中的复杂曲折不是我能想象的,我若是勇敢,自信,觉得这些我都能做的来,我就是在害他。”
那滴眼泪在海风中消散了,留下一道洇干的泪痕,泛着透明的光,
“有些事,不是我勇敢就能做的来的,我从小生活在那种环境里,我的灵魂都刻上了丢不掉的烙印,注定了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应该配孟小姐那样的人,不是我。我不能看着他为了我陷入一种逃不脱,甩不掉的泥泞里。”
“苒苒。”
孟修白不知为何,整个鼻腔又涩又闷,像是被汲水的海绵堵住。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她笨吗说她懦弱吗说她不够勇敢吗
她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最勇敢,最通透的人。
“你有时候不必这么懂事。”孟修白几乎是哽咽,强忍着,才不至于失态。
不必这么懂事的。
可秦佳苒永远都这么懂事,懂事到让人心酸。
明明最爱吃蛋挞,可她说吃多了就腻,每次吃一个就好,明明闻到烧鹅的味道就要流口水,可她就是忍着,说楼下那家店的烧鹅只有周五那天才最好吃。她才五六岁大,就知道什么能要,什么不要。
秦佳苒笑了起来,一双眼睛迎着褪去斑斓的深黑天幕,眨了眨,“人不能既要又要。我和他在一起过,我满足了。”
这是谢琮月告诉她的。
他不喜欢一个既要又要的人。
她不能靠着利用和欺骗来获取了他的爱,又心安理得,不顾后果地享受。
“所以我会忘掉他咯。”
她换了个姿势,换成跪坐在甲班边缘的悬浮沙发上,撑着栏杆,整个人探出去,闭着眼,迎向凌乱没有方向的海风,嘴角荡漾着温和的笑意,好似在享受大海。
唯有她自己知道,心脏深处涌过一阵又一阵的破碎的痛感,等再过一段时候,就会缝合起来。
她天生就有缝合自己的能力。
“好。”
孟修白脱下风衣,披在秦佳苒肩头,余温暖着她。
“先到大马避一避,等过了这段日子,谢家那边也平静了,你就回去上学,毕业后就去伦敦学美术,那边的导师我已经让人联系好了,只要你好好准备作品集,拿到offer不是问题。以后我们苒苒就是大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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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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