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素来疼爱唐豆，就算要训斥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之下，即便是要敲打马光明，他也不会做得太明显，避免唐豆尴尬难堪。
见马光明举杯来敬，也不客气地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小口，然后问道：“是这样啊，同学之间相互帮助，也是应该的，你这样感谢，就有些过了。”
马光明听出他话外之音，也不辩解，笑着说道：“同学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这句话唐豆可以说，我不能心安理得地就也这样认为，更不能理所当然地觉得这是唐豆应该做的，我找了三个同学，也只有唐豆一个人答应了。所以呢，她帮我呢是情分，不帮我呢是本分，我聊表心意，也是应该的。”
唐恒元指了指桌面：“这一桌，外加啤酒的话，只怕要一百块了吧，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够好几天的伙食费了，感谢也没必要这样破费啊。”
“现在是市场经济嘛，按照现如今的辅导费，这一顿不算什么的。”马光明笑道。
唐恒元被马光明这样一说，倒觉得马光明口才倒是不错，反应速度也很快，看来还是个比较难对付的混小子，想了想，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报个辅导班呢？”
“那些辅导班，其实教不出什么真学问的，”马光明解释道，“我们的学习进度也好，难度也好，他们其实还不如我们自己清楚，唐豆在全校是数得上的优等生，请她帮忙的话，远比那些骗钱的辅导机构要有用的多。”
说完，冲唐豆一笑，意思是告诉她，今天无论如何，都咬定了是去帮自己补课的，这样的话，唐恒元即便想训她几句，也不会太过严厉。
唐豆冰雪聪明，自然懂得马光明的意思，只不过暗暗觉得，马光明编瞎话的本事还真不小，什么找了三个同学，只有她同意的话，简直胡说八道。但就是这么胡说八道一番，还真像那么回事了。
“你的学习成绩怎么样？将来想考什么样的大学呢？”唐恒元步步紧逼地问道。
马光明摇摇头：“我的成绩一般般，在阳江一中只能算是中等，将来嘛，想考个省内的大学。”
唐恒元一愣，自家女儿的志向他是清楚的，唐豆的目标是想考京都大学，那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高校，省内虽然也有几所名校，但无论如何是没法跟京都大学相提并论的。
况且，按照马光明自己的说法，他在阳江一中也只是中等水平，这个成绩只怕是省内顶级名校也考不上。
如果小唐豆真的是跟这个混小子谈恋爱，未免也不匹配。
再说，他将来是在省内读书，唐豆是去京都读书，两个人千里之遥，也谈不成什么恋爱。
不过，这也难说，小屁孩哪里懂得社会的艰难，这个年纪的他们，一个个只会幻想，不会理解异地恋的成功率。
又或者说，他们压根就没有谈恋爱，真如马光明所说的，就是单纯地请唐豆帮忙辅导功课？
一瞬间唐恒元的脑袋中闪过了无数种可能。
看到父亲脸色有些凝重，唐豆赶紧打破沉寂：“哎呀，你们只顾着说话，怎么都不吃呢？”
两个人这才反应过来，配合着拿起了筷子。
唐恒元夹起一块鸡腿肉，放到了唐豆面前的碗中，却转头向着马光明，问道：“省内学校也有高低之分，还是尽量要考个好学校啊。”
“所以啊，我才请唐豆帮忙的呢。”马光明很有礼貌地放下筷子，笑道。
“你们少聊几句吧，快吃。”唐豆抱怨道。这段时间下来，父亲一个劲地问着问题，虽然语气还算平缓，但总觉得像是在审犯人一样，唐豆担心马光明心里不痛快，也顾不得马上会被父亲训斥，赶紧帮马光明解围。
唐恒元看了自家女儿一眼，暗暗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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