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地觉得她整个人都带了一层金边,像个懵懵懂懂又充满威严的姑射仙子。
这句话没头没脑,甚至还带着点玩笑的意思,但张说好像真的听懂了,包围着吴府的人一层一层地退开,虽然阵势上还充满戒备,却当真是在后退。
那位清隽的贵公子张说终究还是提起了刀,颊边迸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渍,但他还是那副君子端方的样子,眸子里充满估量与威胁的意味,语气却平淡而又沉稳:
“白司刑,在刑部做这么个小官,真是屈才了。”张说的声音稳稳地传上山顶,仿佛响在耳边。
明明是称赞,白若却在里面听出了点灭口的味道。
“在下叶南,替公子传话。”叶南不卑不亢地开口,浑厚的声音响彻山间:“过奖。出来一趟,总算是洗涮了道济兄的冤屈,不算渎职罢了。”
是啊,尽管现在看来当初从京城出发的几人各怀心思,但他们明面上的说法,还是为郭子修的死讨个说法。
从这个角度来看,白若还是张说的恩人。
虽然张公子也不那么清白就是了。
张说朝山顶抱了抱拳,不再理会那边,微微抬头看向对面那人,眼中带着带点诧异,就像刚刚才发现他在这里一样。
“原来六爷在此。”
煞神提着他的剑,眉目冰冷,没有答话。
张说:“原以为六爷已经殉职——原来竟是在‘里应外合’,助张某平叛逆贼。真是好手段。”
这谎话红口白牙地说出来,在此情此景下显得如此可笑,却无一人出声。
在朝中一向文弱的六爷以一当百,站在逆贼吴氏的身边大开杀戒;
张家几世清贵养出来的独子,一手狰狞,面带鲜血,在一刻钟之前,还在面无表情地试图杀掉这个给自己虎符的人。
现在,他们握手言和,言笑晏晏,收下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
是妥协,也是保全。
“张某,”昌宗嗤了一声:“这么些年了,竟没人发现,本府也是张某人么?”
这句话没头没尾,张说却连眉都没蹙一下,淡然道:“张家不敢高攀。”
紧接着,他鬓边一凉,寒光顺着他的脸颊倏忽闪过,死死地钉在后面的墙上——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剑若真的偏了那么半寸,他身为武当首徒,竟是毫无还手之力!
张昌宗到底练了什么邪功!
昌宗看着他脸上一道长长的血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旋即微笑起来,又成了那个言笑晏晏的六郎,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如此可亲,如此可近——
如果身上不是血,就更有亲和力了。
昌宗:“既然吴府已破。”他回头看了一眼吴风,就见吴谅还死死地挡在他身前,吴风却已经淡然地放下了手中的长剑:“那便回京吧——道济也不必着急,这会儿,咱们的显殿下估计已经到太原了,等咱们回京,该解释的,该处理的,都会有个定论。至于你的张家……”
他把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听起来就像是一声嗤笑:“怕是没人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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