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疏漏了,才会潜意识里觉得不安。
他将近来的事细细过了一遍,太学学舍已是建好了,教的先生便是原先国子监里头的,这里应当没有什么事。
答应萧远的银子已经到手,皇陵建造也顺利……余下便是近来最要紧的赋税一事。
各地粮船已陆续入京,大多补上了“损耗”,唯独淮南西路,不止是造出那莫须有的“损耗”来损公肥私,还私自加征且未入账册。
偏偏眼看各地粮船陆续抵京,连更远些的福建都到了,他一直等着的淮南西路的粮船却迟迟未至。
再过些时候成都的粮船都要到了。
自淮南入京,水运极为便利,一路畅通无阻,便是同其他粮船一般买粮耽搁了一些时日也不该这样晚。
淮南西路,淮南西路……
赵琛猛地坐起身:“去,传令下去,天干物燥,注意防火,尤其是粮仓,各地渡口码头,迎送往来粮船,需万分小心,不可稍有差池。”
“可是叫内官去传旨么?”
这样需要下达地方的政令一般都是有文书的,也大多有另外的派遣,内官一般不出京。
赵琛说完也想起来他在柔仪殿,说白了是后宫,这里不处理政务,即便他在这设了书房,这样的谕令还是要等天亮才好出宫。
“去崇政殿。”
今日没有朝会,只待宫门一开,赵琛的谕令便会发出,这是他第一次以长公主的身份下达政令,虽说只是小事,传到朝上又是一番风波。
如今是他该进的时候,无需客气。
宫门一开,这头谕令出了大内,那头奏报便上了崇政殿案头。
粮船失火。
赵琛看着奏报,闭了闭眼,到底是晚了一步。
如赵琛所言,水路运粮无论如何也不该有这样的损耗,除非是船翻了。
如此一来,想要遮掩罪行,一来填平损耗,二来便是翻了船。
如今果真如他所言,粮船沉了。
大楚优待文人,即便是贪墨最多也不过是革去官职,站错了队便是不停贬谪,因而大多数人即便要掩盖罪行也不会用过于极端的方式。
情愿多花些银子也不会放火,都是穿着鞋的人,大多做不出那等没有后路的事。
赵琛便一时不曾料到,竟真有人胆大包天敢犯下这样的罪行。
那粮船不止是沉了,还是先烧再沉。
冬季天干,水面上又有风助火势,船上放的是粮,一点火星子便能点了整艘船。
粮船上是不生火的,但若有人蓄意为之,如何防得住?奏报上言如今案情尚未查明,船上之多已经身死,只有四个不知所踪。
那粮船都被烧得差不多了,更别提船上的粮食,冬季水冷,水性好的也没法在水里呆太久,搜寻水底也颇为不易。
况且前几日各地都下过雪,如今雪水入河正是!冬日里难得水势好的时候,夜间起火,待天明时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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