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的搅动,黑袍们又一次站起来,重复他们最虔诚的叩拜。
“以主之名!”他们喊。
“以主之名!”他们颂。
“以主之名!”他们唱。
叮!
纤细的丝线截断了链,断裂的银链抽打在心。
那张网子抽打在艳红的心肌上,用一种难以理解的迅猛与温驯贴合上去,旋即熔解开,化作烙印在心上的纯黑色的印纹。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尼尔的心脏自由了。
剑碎了,链融了,心脏如孤傲的王者般悬在天上,心肌的外侧烙着黑色的束缚,看不到一丝的伤痕,仿佛之前的穿刺只是幻想,那束缚与生俱来,浑然天生。
搏动开始加速,越来越快,越来越疾,有什么从心的空腔里泵出来,干枯的血管开始膨胀,像瘪掉的水管接通了水源。
血管开始复苏了,血池开始沸腾了。
丝丝缕缕的血红色的雾气包裹着心,以心为源头蔓延,一点一点救活了鼓胀的血管。
那些血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成健康的透明的红色,青红色的血液在透明的管子里流淌,去到哪里,就为哪片干涸带来生机。
池里的干尸渐渐地丰润起来,随着血池的蒸腾,慢慢地恢复往昔的容貌。
那甚至不止是往昔的容貌。
因为在长达一个月的折磨之后,本初的尼尔原来是憔悴的苍白的浮肿的消瘦的,而现在,他的皮肤透着光泽,他的脸庞隐有红润,他的头发柔顺飘逸,他的肌肉强健有力。
或许曾经最好的尼尔都不像现在的尼尔看起来这样健康,但同样的,就算是曾经最差的尼尔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五花大绑,被开膛破肚。
心脏似乎也想到了这些。
随着指甲恢复到最好的如新生般的肉色,尼尔的身体完全复苏,他的心脏开始回归。
心脏像归航的船一样缓缓沉入到空荡的胸腔,搏动着收紧那些被拉伸到极致的血管。
裂开的胸膛开始愈全,由颈至腹,由腹至颈,从裂口的两头向着中心,在心口的位置交汇出一枚如闭合的竖瞳般纯白的伤疤。
那是那柄崩碎的仪剑的样子,就像是剑的刃口永远地烙印在光洁健壮的胸膛上,成为这场诡异仪式留在人世上仅存的印记。
“哈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尼尔的胸膛猛的鼓起来,喉咙的深处发出长长的长长的几乎没有尽头的嘶哑的呼吸。
他睁开眼睛。
湛蓝像天空和海的眼珠看不到一丝生的光泽,有墨汁般的纯粹的黑从眼角的白底上滑过-->>(第1/2页)(本章节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注入那一汪湛蓝当中,把它染成宝石般剔透的墨色。
钟声停了……
心跳停了……
歌颂停了……
天风、草野、细枝与嫩芽的擦磨,人世中一切的声音都停下来,连火把上跃动的火焰都变得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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