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皇陵守陵,不会伤及性命。”
什么?
桓棠诧异转眸,“你怎么知道?”
男子淡淡一笑:“鸟儿告诉我的。”
“……”
男子不再说话,又陷入死亡一般的沉睡。牢狱中一时安静下来,静的桓棠可以听见草虫啃食草叶的沙沙声。
桓棠食过樱桃,将牢头送来的饭悉数倒进了夜壶。狱门外有细细的脚步声传来,她心里一紧,警惕地看向门外。
却闻一把清脆的钥匙声嘈杂荡开,方才被她打发出去的牢头一边开锁一边道:“楚大人,就是这间了。喏,这把是里面的钥匙。”
有人来了?
“知道了。”
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吱呀一声门响,牢中烛影凌乱,门口处多了道袅娜如风中芦苇的影子。
她手里提着一支梅花面的明黄宫灯,一个食盒,踏着摇曳烛影朝桓棠走来。
桓棠凝神看着那盏宫灯,红梅面暗花蜀锦,她是宫里的人。
却不知是谁的人。
牢头站在门边陪笑道:“楚大人可还有什么吩咐?”
女子不置可否,一边开着锁一边道:“你先出去吧。”
“是。”
狱门与牢门开合的身影几乎同时响起,女子走进牢狱,放了灯盏与食盒,掀下兜帽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脸-->>来。
“青鸾使楚惜,拜见皇后娘娘。”
烛光明亮,桓棠看清了那张脸,心绪稍定。
昭明四使之一的青鸾,昭帝的人。她的记忆如是说道。
“起来吧。”她道,眼神微微一荡,视线在楚惜起身时微跛的左腿上多停留了一瞬。
这缕视线并未逃过楚惜的眼睛,她将几碟清淡却不失精致的小菜摆上案来,语如黄鹂鸣翠地道:“这伤是跟随陛下从东郡回来时,途径栎阳邑被流贼所伤。陛下无碍,娘娘大可放心。”
桓棠勾唇一笑,她本无心打听昭帝情况,但青鸾使既然说了,也并不打算辩解。她道:“楚大人今日前来,是有什么旨意吗?”
“太后吩咐卑职来探望娘娘。”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地四下环顾,楚惜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陛下让卑职传口谕给娘娘,请您再坚持几日,他一定会想办法救您出去。”
桓棠微怔一息,袖内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倒没想到,昭帝会命人给她传这句话来,可笑,当初将她下狱的不正是他么?
回想起千秋寺里的朝朝暮暮,桓棠凤眸微沉,脸上却露出一个凄婉哀伤的表情:“多谢陛下好意,可本宫是大邺的罪人,理应受罚。”
似是看出她的心思,楚惜淡淡说道:“娘娘心里还是对陛下有怨么?陛下这也是无奈之举。否则,他无法向太后交待。”
桓棠不言,楚惜也不追问,只道:“娘娘可有什么东西要带给陛下,或是淮安王?”
淮安王谢琰是原主一母同胞的哥哥,北邺唯一庶姓王。说来奇怪,自她入千秋寺以来,淮安王府竟无一人来探望过她。
至于昭帝,她总觉得原主与昭帝之间的情分不至于淡薄至此,他既派人过来,无论虚情假意,她都是要试上一试的。
于是缓缓抽出那张写满卫夫人楷书的宣纸,桓棠婉婉一笑:“那就有劳大人,待我转交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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