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跟着颤抖。沈育穿过长廊,进屋里去,一身已给斜雨打湿,脱了外衫抖落雨水。忽然奔过一群人,往前头厅堂去。
沈育探出头:“喂?!”
是他的同窗们,晏然、陈恢等人的背影,急匆匆,不知什么事这么着急。
正是白天,天色却黑如泼墨。沈育换了干衣服,跟着过去。
厅堂里众人已七嘴八舌嚷嚷起来——
“丧尽天良!当处以极刑惩戒!”
沈育吓了一跳,厅堂里沈矜居主位,一道闪电划过,每个人脸上都惨白。
沈矜做个手势,示意大家冷静一点,太吵闹他弄不清原委。众人安静下来,陈恢说:“全城的人都看见了,那匹马一路进了单光义的府邸,马蹄泡了血,若不是这场雨,您亲自去还能瞧见一条血路!”
“怎么了?”沈育问晏然,晏然喘着气,不知是跑得急了,还是怎的,眼眶通红。
陈恢叫道:“单光义杀人了!”
“杀了谁?”
沈矜一敲桌子:“不可妄加揣测。”轻飘飘被滚雷盖过。
“盈盈姑娘。”陈恢说,看着沈育,大雨浇得他满脸湿透。
雨季为阴,时主刑杀。黑云压城城欲摧,城中百姓在这厚重的阴云之下低头行走,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副心照不宣的神情。
死了女儿的人家,那泼辣的娘将棺材停在单府门外,本想请人唱哀乐,意料之中,没人敢得罪官家人,连日来她坐在府门前不走,劈头盖脸声嘶力竭,要单光义赔命来。
活了大半辈子就养了这么一个女儿,人到了这地步,哪怕仇人是天王老子也无所惧了。
有人劝她惜命,有人等着看热闹。两天后,单府的人听得耳朵起茧,出来打发她——主人郊外打猎,误伤行人,愿意赔偿三百金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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