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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很安静，于是时可终于可以安静下来仔细地想想之后的计划。
可以安静，但是无法平静。
可他需要让自己平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可手捧着早已冰凉的咖啡，渐渐红了眼眶，天渐渐黑下去的时间，他一遍遍重建自己的心理防线，一遍遍地告诉自己——绝对绝对不能心软。
时可拾起笑，即便这笑有点僵硬，即便眼神依旧有些无神。
他走出咖啡馆，之前怕姜戈给他发的消息会让他心绪不宁，因此直接屏蔽掉了。
这时才去看消息。
只有一条。
【天黑了，约会完给我打电话啊。】
时可给姜戈打去电话，姜戈秒接，时可有点惊讶，接起电话的速度就好似这人一直盯着手机一般。
“姜戈？”
“嗯，你约会完了？”
“是啊，刚结束，我现在回去。”
“你在哪呢。”
“就在学校旁边的咖啡馆。”
“咖啡馆？”
“对啊。”
“等我。”
“？”
电话里传来轻微的风声，时可有些不解，紧接着，又传来一声：“转头。”
这两个字不只是从手机里传来，还是从背后传来。
时可微微一愣，转头。姜戈就站在他面前。
像是从手机里跑了出来一般。
时可依旧愣愣的，而姜戈已经走到他面前，头发有些凌乱，刚凝眸看他一眼，本还带着笑意的眉眼瞬间皱了起来，冰凉的手掌抚摸上他的眼角：“怎么回事？哭了？”
时可眼睛一下子酸了，压抑许久的情感又像要控制不住了。
但他还是努力忍住了，眨了眨眼无事般问道：“没有，就是和朋友太久没见你去哪了，你没回去吗。”
不可能没回去的，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他不到中午就来了，已经过去11个小时了。
可姜戈的回答是：“回去了，回去打了局游戏又跑过来了，就算打游戏也想离你近点其实也不是，根本打不进去游戏，就一直在想你，想你和朋友在说什么，想你和他到底好到什么程度，想你会不会想我给我发消息，想你有没有想我。”
姜戈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说这些话，说着偏开了头：“我已经很努力控制了，我知道，得给你一些私人空间，不能老是黏着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改你别烦我。”
时可一下子哭了，心底压抑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
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可他们就都能察觉，就都愿意为了他去改。
他想起在主世界遇见他时。
他也是这样，他病态的独占欲达到了一种像是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的生活完全笼罩的程度。
没有一丝半点的私人空间，他在他面前几乎就是透明的，他的眼睛敏锐得让他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样的异类盯上。
是，他是异类，异类——拥有极高的智商，洞察力极度敏锐，敏锐到能察觉到时空的错位，思维缜密，缜密到可以懆控一切他想懆控的，包括人。
异类极少见，可即便有异类，大多数的异类都冷漠得没有丝毫感情，唯独暴力镇压才能抵制。
可这个异类与众不同，他会伪装，他会撒娇，他喜欢上了一个人。
他喜欢他。
为了他，要疯要死。
他从没觉得恐惧过，可是面对这般浓烈的感情，他第一次觉得害怕，所以他逃了。
他没想过他会改变他。
可是这一刻，他好像知道了。
他会改变，他愿意改变，他愿意为了他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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